林知绎第五次拨过去,电话终于接通,林知绎松了口气,“你怎么不接电话?”

周淮生顿了顿,回答道:“我刚刚在电梯里。”

“都九点多了,你怎么还在送?卷卷一直在等你。”

“对不起,有个很远的单子,配送费二十块钱,我就接了。”

林知绎没有办法理解周淮生为什么要为了二十块钱拼命,这样的单子跑二十趟也就赚四百块钱,有什么意义?

林知绎走到离客厅远一点的地方,恼怒地说:“你再不来,卷卷的抚养权就归我了!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把孩子给你?”

他以为周淮生会像刚刚那样说“对不起”,说“马上就到”。

可是周淮生过了半分钟都没有说话,林知绎等得不耐烦了,正要说话,周淮生却开口了,他说:“林先生,那今晚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孩子。”

林知绎怔在原地。

周淮生甚至没有加上一句“明早来接他”。

“你什么意思?”

周淮生没有说话,林知绎重复了一遍:“周淮生,你什么意思?”

“没有,我只是说今天太晚了,外面路滑,我就不去接卷卷了。”

“你说清楚点。”

听筒里只有周淮生沉重的呼吸声,林知绎觉得自己的手在抖,指尖冰凉,可他忽然意识到周淮生刚刚说话时好像并不是在骑车,声音里还含着浓浓的鼻音,他立即问道:“周淮生,你在干嘛?你现在人在哪里?”

周淮生支支吾吾地说:“我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