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心底升起一阵烦躁,说不清道不明。

周淮生做事很利落,半个小时不到,他就做好了三菜一汤,摆到桌上,他拿好筷子和碗,对走过来的陆谨承说:“就家常便饭,见笑了。”

陆谨承坐下来,接过筷子,夸奖道:“怎么会?看起来很好吃。”

陆谨承平日里吃西餐比较多,但还是被周淮生的手艺惊艳到,“这水平完全可以去做大厨了。”

林知绎想到周淮生在养老社区食堂的那份工作,他把排骨夹到卷卷碗里,顺势说:“我也觉得你可以去饭店工作。”

周淮生不动声色,片刻后才说:“去饭店没法带孩子,送外卖挺好的,也就冬天辛苦了点,但好在能自己支配时间。”

陆谨承看了林知绎一眼,继续对周淮生说:“我印象里雁蒙山在岩平那边,离望城挺远的,得有一千多公里吧。”

“是。”

“望城的物价水平相比之下还是挺高的,其实回岩平的话,经济上的压力没这么大,你怎么没想过回去?”

“孩子身体不好,老家的医疗水平没大城市这么高,没办法,只能留在这里。”

“这样啊,也是,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处,尤其是医疗和教育这两方面。”

“是。”

林知绎注意到周淮生一块排骨都没有吃,从陆谨承问话开始,周淮生就没有再往菜盘里动过筷子,只闷头吃米饭,林知绎兀然说:“这排骨有点咸。”

周淮生立马抬起头,夹了一块排骨尝了两口,“咸吗?我尝着还好。”

陆谨承也说:“不咸啊,糖醋排骨怎么会咸?”

林知绎嚼了几下,“哦,不知道,可能味蕾出错了,现在吃起来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