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绎的声音都在颤抖,陆谨承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林知绎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冷静,和他的母亲顾念气场相仿,若不是林知绎在他面前掉下眼泪,陆谨承都不相信林知绎会哭。

陆谨承安抚地拍了拍林知绎的手,劝道:“知绎,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听我讲,这件事本质上是犯法的,失忆不是他能强迫你的理由,我和你现在就去报警。”

林知绎陡然僵住。

陆谨承以为他是不想让这样的事被更多人知道,“没事的,我会封锁住所有的消息,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林知绎还是没有动,他的手指渐渐蜷起,缩在掌心。

“他犯了法,这是很恶劣的事情,知绎,千万不要对伤害你的人产生同情。”

林知绎没有反驳,陆谨承以为他同意去报警,正要帮他拿上所有购物袋时,门口传来咣咣当当的响声,原来是一个人拎着两个大行李箱进来,箱角磕在柜台边缘,发出嘈杂的声音。

看见那两只大行李箱,林知绎霍然起身,“我跟他说了今天去接孩子,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再不去我怕他带着孩子离开了,对不起谨承哥,我先走了,谢谢你听我倾诉。”

“欸知绎!”陆谨承话音未落,林知绎就拎着购物袋疾步离开了咖啡馆。

石方巷口还有没有收摊的烧饼铺,林知绎的车开不进来,他只能停在一旁的路边,下车后穿过巷子来到第二层,周淮生的家门口,林知绎已经疲惫不堪,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应,恐慌感袭来,他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周淮生家的拖鞋鞋底很硬,他刚走出卧室,林知绎就能听见他的脚步声。

门还是没开。

林知绎一下子哭了出来。

他缓缓蹲下,两只手捂住脸,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