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巧合,他对自己说。

他戴上眼罩,强迫自己入睡,半个小时后,他纷繁乱飞的思绪终于回笼,脑海的画面逐渐从眼花缭乱变成单调的白色,像迷雾一样,他走进去,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阿淮”。

好像是他的声音。

有画面闪回,在空茫的迷雾中开了一个口,耀眼的光透进来,林知绎看到有两个人在树下相拥,其中一个是他,另一个人的脸被他挡住了,但身形很眼熟。

画面里他主动踮起脚,捧着那人的脸,印了一个吻,还语气轻快地说:“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阿淮。”

他放下手的时候,林知绎差点就要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可画面已经结束了,陷入黑暗。

他从浅眠中惊醒,一场短暂的梦。

阿淮?

他想到周淮生,但又迅速否定了这个人的可能性,他不愿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一个平庸的已婚男人。

从山上摔下来、失踪、被虐待、失忆……林衍德说的话,林知绎都曾一一证实过,问了医院的人,问了当时同游的朋友,一切好像和林衍德描述的没有差别,但林知绎总觉得哪里不对。

就像徐杨说的,他缺了一块,他缺失了一块很重要的东西。

思绪再次被勾起来,林知绎一直到凌晨四点才又昏昏沉沉地睡着。

醒来时收到徐杨的微信,徐杨说他昨晚看到林衍德的老婆和鼎纳保险的梁总一起在临江楼吃饭,两个人十分亲密。

林知绎不感兴趣,只当没看见这条消息,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