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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赵渊,是四人中相识最早的。

开始相识,不过是烟袋斜街上各家酒肆里拼酒的酒友。

他生性顽劣,众人避而远之。赵渊是个安逸郡王,亦无人对他有所期待。

那些不见血的暗中勾当,那些看不见的肮脏交易……朝廷大事、庙堂之争,对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太远。

他们那时候的年龄,不过是一碗酒、几句诗,便已生出怜怜相惜的情谊。

仿佛是管鲍之交。

又似乎是高山流水。

只是醉酒总有醒来的一日……

酒醒杯停,人走茶凉,原来那怜怜相惜的情谊都是错觉,口头中的金兰之交抵不过功名利禄。

谒陵之夜,赵渊被贬罚于宁夏。

金水河畔,汤浩岚的血未干。

沈逐成了新皇走狗。

而他段宝斋……不过是个依靠父亲的蠹虫。

“将军!谢太初已带人马到营地外,有士兵叫阵!”手下亲兵的声音换回了段宝斋的意识。

他抬眼看过去,穿过营地的栅栏,便是韩传军的人头高挂。瞧着他死气沉沉的尸首,不知道为何有些宣泄的快慰。

段宝斋转身又去看开平城楼,城楼上人头耸动,不知道赵渊是否在其列。

“将军!请问我等是否迎战?”

“迎战?”段宝斋愤怒、创痛的内心,忽然在这一刻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