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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传军看来,开平卫被废弃,只剩废墟一座。我去开平无异于穷途末路、临终等死。然而实际上,开平应为他的死地。只有他死,我这盘棋才能活。他在开平欠下血债,便在开平偿还。更是天经地义。”

“王爷打算怎么做?”萧绛问。

“也不算难。”一直在旁边静坐研墨写信的谢太初抬眼,“他既然想要追击,我们便给他个饵料,让他一直追下去。不要忘了他五万人是十天前从开平出来的,已经奔走了十日。十日前,开平定还暖和,如今下了冰雹,温度骤降,怕有不少士兵饥寒生病的。他为急行军,主力部队定轻装急行,后续粮草、御寒衣物、饭食、药品供应不上……定然窘迫。”

“饵料?”

“是我。”赵渊回道,“我和太初商量好了,带两千骑先行,日夜兼程先入开平。”

“王爷怎可以身涉险?”阚玉凤和萧绛都不同意。

谢太初抬手将笔山放置在开平。

“不止如此,韩传军的队伍,若抵开平,有一战之力的恐怕剩下不了多少。待他喘息之时,我后备力量直攻大营,杀了韩传军,便赢了这场仗。”

萧绛问:“所谓后续力量乃是我与玉凤?”

“正是。”赵渊道,“我已让太初盘点我军粮草,留下十日的。剩余粮食、牲口、银钱全部在榆林与乃真交换,再换三千匹蒙古马。如此一来,麾下众人便有了更灵活的迁徙方式。待我二人被韩传军围困开平之时,尔等也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奇袭杀韩。”

“拼死一搏?”

“拼死一搏。”赵渊说,“赢了便是新天地。输了,也不过尘归尘、土归土。”

这太疯狂了。

几乎是孤注一掷的豪赌。

马车内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