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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在面前,心却又咫尺天涯。

说出来的话句句在理,却剖人心肠。

“仔细想想,从一开始,从我恬不知耻向你求婚的时候开始算起,我所有的要求,你都予取予求;所有的愿望,你都言听计从……”赵渊含着泪笑道,“一直是我、是我自作多情。我真是个反复无常软弱之人,明明都已决定放手,又纠缠不清,还连带做了好多荒唐事……现在想来,也是惭愧万分。让你困扰了。”

“殿下从不是我的困扰。”谢太初回道。

“你是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把我当作困扰。”赵渊想要装作洒脱,可一次、再次,他为这个人神魂颠倒,屡次妥协,心生妄想,锥心刺骨的痛排山倒海般袭来,让他再无法自己。

他捂住脸,狼狈坐在草地上,肩脊微微颤抖,在无声中悲戚。

在这山腰一角,安静了些许光阴。

隐隐的,甚至能听见黄河水奔流的声音。

风吹过草地,翻滚出草浪,叶子与叶子相互羁绊又被风吹散,无数的草儿互相低语。

沙沙,沙沙……

成了这天地间最亮的声响。

成了波涛,成了洪流,成了谢太初即将从心头奔涌而出的情愫,成了他应该说出口,却无法说出的话。

赵渊不会知道他掖在袖中的掌心掐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