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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指挥使?”

“哦,庶人还不知道吧。”金吾道,“沈逐沈大人谒陵靖难有功,已被破格撅升为北镇抚司指挥使一职了。”

赵渊沉默片刻:“他……沈大人给我这个作甚?”

“他说此乃结义时交换信物,如今割袍断义,还给你了。从此没有你这个兄弟,望你在宁夏好好反省,恭顺做人。”金吾假装不经意道,“你知道吗?太子第一日建国时,你那义兄汤浩岚因为不顺从太子,跟他父亲一起被杖毙了。还是北镇抚司行的刑。死状凄惨,臀背露骨。席子一卷,乱坟岗扔了完事儿。听人说后来他家女眷去寻,二人的尸体早让乌鸦野狗啃了半边。”

几句话,前尘往事便被翻了出来。

义结金兰。

金兰早被碾碎在了御阶前。兄弟情义哪里还有半分。

赵渊以为自己能抵得住一切,听见了汤浩岚的际遇,直觉难过。

那铃铛在手中叮当响了几声。

被他按住了金坠子,消了音。

“多谢、多谢监军大人告知……”他低声道。

金吾轻笑了一声,他起身走过来,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指,勾着赵渊下巴抬起:“庶人好姿色。”

赵渊微微避开,垂首问:“大人作甚?”

“五日一把粥米,吃得饱吗?”金吾问他。

赵渊怔了怔,遂摇了摇头。

金吾见他意气尽丧,得意笑了笑:“咱家倒是想为庶人多操些心,只是宁夏贫瘠,米粮有限,闲人是吃不上饭的。只是……咱家受太子与舒秉笔之托。又怎么好让庶人未来只吃粥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