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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初,当初欢喜你,你说得清楚,是我痴心妄想。我不想让你再为难。”赵渊道,“如今,还请……不要为难我了。”

他眼神凄绝,让谢太初再次语塞。

柴门这次终于紧紧扣上。

谢太初心又开始痛,犹如那日收到和离书的一刻。

两个月的时间里,谢太初仔细想过这般的心绞痛到底是为何……待冷静下来抽丝剥茧,把种种复杂的东西剥离。

他才知道那是一种自修习无量神功,逐渐走向大道正途后,被自己遗忘的七情六欲。

是怕被抛却的恐慌。

乐安郡王曾用全部的身心来欢喜于己。

他自大的以为……这样的欢喜不会改变。

即便相敬如宾,即便是能够细心照料,若不投之以情感,便只能算作是同一屋檐下的形同陌路。

任是汩汩流淌的情谊,亦有干涸的一日。

如今,赵渊将这些欢喜全部割舍,抽身离开,独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

再无人会用那样的眼神关切看他,亦无人将心托付与他,更无人在他身侧与他携手而行,让他在荆棘遍布的人生之路上略感安定。

可他不想也不愿放手。

此时天已大亮,周围活动的人多了起来,众人都奇怪的多看他两眼。谢太初在门口安静又立片刻,最终想定了什么事情,牵着大黑马暂且离开。

赵渊没有时间悲春伤秋。

送走了谢太初,关上大门后,现实扑面而来。

比起哀悼逝去的旧日良人,更重要的是今日如何活下去。

谢太初送来的猪肉,他是不会动的。如今三九严冬,那猪肉在库房里,很快便会冻住,也坏不了,便先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