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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渊将那和离书递过去,谢太初安静了片刻,抬手收了。

赵渊含泪而笑:“谢太初,你有你的道要走。我有我的路要行。和离书予卿,从此两不相欠,相忘于江湖。”

福王马队已带着赵渊离开。

大黑马也奔入密林之中。

山谷中风雪之声犹如怒吼,推搡着一切,要将所有胆敢站立之物推倒,密林在层层风雪中摇摇欲坠。

唯独站立之人,只有指尖夹着那封和离书的谢太初。

和离书遭过百般蹂躏,又沾满血污,已看不清字迹。

——恰如这天翻地覆的生死之劫。

身后韩传军马队已抵。

有人怒骂:“什么不要命的东西,站在路间拦着军爷们?!”

薄薄一封信,却似千斤重。

交付的人,割舍了殇情。

承接之人,却似手捧烙铁。

谢太初只觉得从指尖开始,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都开始滚烫的沸腾,在这极寒之中,无法抑制的燃烧起来。

“说话啊!”身后之人依旧骂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