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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何处?”他沙哑着开口问,他昨夜悲痛过度,喉咙红肿声音沙哑,疼痛难耐。

“我们已过延寿寺,准备往北走,内长城年久失修,找到缺口后绕过居庸关便可顺着边墙防线去往宁夏。”谢太初顺手帮他拢了一下身上的兽皮,“这里是一处背风的荒地,离大路远一些。马儿我也拴在了别处。应是安全的。”

“哪里那么容易。宁王不会放我走。”赵渊说。

“殿下。”

赵渊抬头看他,谢太初凑过来一些,直视他的双眸:“我会竭尽全力,护送殿下离开。”

谢太初的承诺一如过往的每一次那般可靠、有力……比过往的任何一次都让人觉得安心……放在曾经他一定会欣喜万分。

只是如今,还有意义吗?

前一天所有的事情涌入赵渊的脑海,像是梦,可这梦也被人硬生生的撕裂成了两半。

一半是天光乍破的希望,另外一半的黑天里已有魑魅魍魉乱舞。

谢太初见他不说话,便从篝火旁取了温好的烧酒和烤软的腌肉喂他吃。赵渊也不抗拒,喂了便吃,只是吃了就吐,一口气能吐出胆汁。

然而这似乎让他神志清醒了一些,待干饼子再递到面前时,他捂着嘴摇头。

“殿下多少得吃些东西。”谢太初道,“若不吃些东西,如何抵御这极寒天气?”

“不……”他低声开口说话,声音沙哑虚弱,“不要了。”

谢太初也不再劝。

吃了腌肉嚼碎后又饮烈酒,捏着赵渊下巴哺喂到他口腔。赵渊措不及防,忍不住挣扎挣扎,可谢太初却并不松口,直到他被逼咽下那口酒肉,这才缓缓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