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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安泪如雨下:“奴婢带皇太孙走了,您可怎么办?!您腿脚不便——”

赵渊勉强笑道:“你糊涂。我不过一个闲散郡王,即便是社稷崩塌,也不由我来承担。可若皇太孙在此间,我怎有活路?”

奉安哭着起身,仓促收拾了行李,解马而上,接过皇太孙,将赵浚绑在自己怀中,对着赵渊泣不成声。

“奴婢走了。”

“好。”

“您、您自个儿保重。”

“我知道。你放心。”赵渊含泪又笑。

奉安引马而行,又听见赵渊唤他。

“林奉安。”

奉安转身看他,泪中只能瞧见赵渊模糊身影。

“你随我来京十载,虽为主仆,更似兄弟。”赵渊道,“皇族血斗,原本不该牵扯你进来。你这一路过去,若皇太孙有恙……你弃他而走……我、我不会怪你。”

林奉安大哭:“我虽为奴仆,却不至于这般禽兽。郡王,你别小瞧了我!”

“我不曾。”赵渊回他。

林奉安再不说话,狠狠甩鞭,身下马儿已向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马踏之处,寒霜碎裂,扬起砂砾。

难道皇太孙走了,便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