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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昨日就该入京面圣,为何到现在了还不见人来?”赵渊沉思。

“哎哟主子爷,您可千万别想了。”奉安道,“奴已经从禁军那边儿得了消息,昨儿个警跸便已是提早关了城门,不让入京。自开平过来八百里路,天寒地冻得走不快,耽误一两日也不是没有可能。况且王爷和世子殿下是从北边过来,兴许图省事儿,就在去天寿山路上等着,是不是?”

奉安说完这话也不再等待,招呼侍从仆役们准备车马,又拿了手炉、大帽等一干物品,推着还巢就出了院子。

赵渊本想再论,可知道此时也论不出个长短来,便只好作罢。

很快,乐安郡王一支队伍便追上了谒陵队伍,浩浩荡荡自德胜门而出,向着顺天府西北角的天寿山脚下天子行在【注3】而去。

天寿山距离京城不过百里地,然而谒陵队伍数千人,又多有文官与车辇,速度并不算快,自寅时出发,入山时天依然全黑了,再往前便是山路。

先头部队早就在东沙河畔设了天子行在。

如今谒陵队伍便沿东沙河,围着天子行在安营扎寨,一时间白色帐篷和篝火将漆黑的山沟照亮,连带着滚滚幽深的东沙河畔都变得热闹非凡。

赵渊车辇吊在队伍尾列,此次谒陵宗族贵族又实在太多,宗人府也一时半会儿顾不得他这边,奉安便命人在外围起了帐篷,又搭了炉子生火。

赵渊自己操着还巢出了帐篷,向着远处眺望。

高耸的栅栏中,禁军环绕的龙纛下大账内便是天子所在。太子、宁王所在则距离天子大帐更远一些的地方。再远处便是众道僧所在之处……

“若是王爷来了。咱们按理也要在那边起帐篷呢。”奉安有些艳羡地说。

“父兄的消息有了吗?”赵渊问。

“宗人府那边差了锦衣卫去迎,若到大约是后半夜了。”奉安回他。

不知道为何,赵渊听了奉安的话,心底没来由的有些疑虑:“来时便提前出发,又怎么会耽搁在途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