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心眼归小心眼,谢云景也不是没发现潜藏在顾乐瑜这种弱智行为背后的问题。顾乐瑜根本就不了解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顾闲,连带着对顾闲和他的关系都有很大的误解。

顾乐瑜既觉得他和顾闲相爱,又觉得他们的关系脆弱——或者说是顾乐瑜希望他和顾闲的关系并不牢固,毕竟只有并不互相信任的感情,才会被捕风捉影的流言所伤。

而这些表现指向的结论,便是顾乐瑜极度厌恶顾闲,甚至于不惜牺牲顾家和他自己能享受到的好处,都要毁了顾闲。

“你和我关系好,不是对顾家,对他都更有利吗?”

顾闲听出谢云景是在套话,抬眼看他,第一眼就先看到了自己报复回去时,留在他脖子上的牙印和吻痕。

“怎么了?”谢云景见他发呆,不由疑惑。

顾闲抬手碰了碰谢云景脖子上的痕迹,才开口道:“他讨厌我。”

谢云景察觉到他情绪上的异样,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贴了贴。

顾闲还是面无表情:“他恨不得我去死。比起作为谢家谢三少爷的亲戚所能获得的好处,他更想要一个人独占顾家的所有。”

“作为你谢三少爷的结婚对象,无论我爸怎么看我,他总要顾忌着你的身份,多少给我一点顾家少爷的待遇,分给我一些家产。但这在顾乐瑜和他妈眼里,是不能接受的事。”

“顾乐瑜他妈是我爸深爱的初恋,”顾闲讽刺地在“深爱”两个字上咬了重音,“而我爸和我妈结婚只是出于利益的商业联姻。他们认为我爸和我妈结婚是情非得已,一切都是我妈从中作梗,破坏了我爸和顾乐瑜他妈的美好爱情。所以我妈不配,我也不配,我和我妈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两只鸠。”

顾闲曲起手指,按了按谢云景的嘴唇:“而且除了这样的想法之外,他们也怕你谢三少爷人心不足蛇吞象,会借着我的名头,把整个顾家的资产都据为己有。”

他自嘲地笑了笑:“毕竟你谢三少爷可跟我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不一样,有手腕有能力,他们惹不起也惹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