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上是一条短信,发信人只是一串号码。

老师于今日凌晨四点二十一分去世,三日后出殡。他最后的愿望就是能见儿子一面,希望葬礼那日您能到场。

视线在每个字上剜过,余烬眼中只有冷笑。

儿子?

呵,可真敢说。

每多看一分,内心的暴虐因子就多一倍。几经忍耐,最终手机还是撞了墙,屏幕碎成一片。

吐出一口恶气,他正打算把废物扔垃圾桶。突然“砰”的一声,消防门被人猛地推开。

“余老师——”夏迟晴单手撑着门,睁着一双杏眼望了过来。

情绪一滞,余烬朝声音看过去,结果发现一颗微熟的苹果。从阴暗中走了出来,淡淡月华又披戴在他身上,领口珍珠散发着温柔的光。

一手托住夏迟晴即将栽下去的脸,他失笑:“麦芽啤酒不过四度上下你就醉了,果然是个诚实的小朋友。”

说不会喝酒就是不会,真乖。

节目组的粉底遮不住脸颊上飞红,指腹停顿在最柔软的那处,余烬都能感觉到对方细细的绒毛。他虚虚地按了按,指腹有些意犹未尽地摩挲。

呼吸间,手指被人捧住了。对方湿热的掌心贴着他的冰冷,一蹭一蹭,像在撩拨心弦。

夏迟晴仰起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余烬:“余老师,你的眼光怎么那么好啊?”

余烬没有说话,一时之间他甚至没有办法思考。

“我看了《至水》也很喜欢,可就想不到要去资助燕导。如果没有你……”

“我不过是为了感谢他。”

“什么……什么感谢?”夏迟晴被截断了话,有些疑惑地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