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手指下意识抓了抓,呼吸软弱不似昨晚那样鲜活,整个人亦如被狂风席卷过的蔷薇,娇艳不再,唯剩一地残花飞絮。

残花,这个词不怎么好,却足够形容此时的他。甚至他比残花还要凄惨,至少花不会死,他再这么下去,恐怕会死。

“盛……”

昨晚还有心情聊上两句,如今一出声喉咙就像被刀刮过似的。

黎原哽住喉咙,疼得不敢再出声。而别的地方更疼更颤栗,疼一会麻木了,又疼一会,反反复复,后半夜到现在近乎没有停歇。

大概算了算,十几个小时了,七还是八,也记不清楚了,反正他要坏掉了。

又过去小半个小时,身体一轻。

男人睡到他的旁边,胸口重重起伏几下,仿佛耗尽所有力量似的骤然归于沉静。

握住身侧人的大手也脱力地松开,呼吸随之一点点缓和,绵长,陷入疲惫的梦境里。

总算,得救了!

黎原下意识绷紧的身体蓦地放松,深深呼吸,吁出一口气,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可是,他并不能干躺着享受这份欣喜,必须赶紧起身。

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会真的清醒,还有许多善后的事情要做。

黎原咬了咬牙,忍住委屈想哭的冲动。

随即,扭着酸软无力的腰想要直起身,却根本起不来,只好尝试着动了动腿,这一动撕裂似的疼痛又令人浑身发抖。

实在没辙,只好祈祷男人晚一点清醒,忐忑不安如死鱼似的躺了几分钟。

等稍微好些,他忍着疼,慢慢撑起散架的身体下了床,两根软面条的腿刚走上几步,却又“啪唧”一下摔下去。

本就泛红的膝盖嗑到冷硬的地板,顿时溢出一声低哑的痛呼。

双手撑住地板,疼得“嘶嘶”抽气,他又咬牙缓了片刻,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只好将布满红痕的纤细腰身塌下去,撅起身子一点点往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