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想了想,“晚上不忙,那我每晚九点给你打电话。”

“嗯呢。”

电话粥熬了十几分钟才结束。

……

老公不在家,黎原起初是有点想念。

不过仅仅维持到第二天吃完早餐,他近乎没怎么思索,就把老公不在家的几天时间安排得明明白白。

正好去老宅陪陪老爷子,再把复学的事情敲定下来。

学校是先前原主就读的艺术大学,只需将院系从音乐系转到美术系。

但能否成为国画大师丁老的弟子,还需要他拿出一份作品先给大师瞧瞧。

国画题材分为山水画、人物画、花鸟画。

这位丁老精于花鸟画,且最善于画松,门下有两位弟子,一人善竹,一人善花。

黎原几番思索,又在老爷子的教导下执笔试了试,最终他决定画鸟。

为了熟悉鸟儿,他手机里保存着各种画眉鹦鹉雀儿的生动鸟图。

白天看,晚上看,看得脑袋里除却鸟儿没有其他。

熟悉了整整两日。

终于在客厅旁的小书房,铺上一张素洁熟宣,开始执笔作画。

黎原在书法绘画上看似拥有信手拈来的天赋,其实是从小被逼着一日日练出来的。

那手漂亮的瘦金体也是爷爷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教的,只是刚大学毕业的那年,那个逼他凶他的老头子就高高兴兴见奶奶去了。

想起从前的亲人,黎原握着笔,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但老头子临走前说他是乐死的,不准黎原哭,嘴里念叨着,有哭的功夫不如把鸡啄米的字再练练。

一时间,记忆中那张时刻古板看谁都不爽的脸,竟是跟某人的冷脸有点像。

一样的口是心非,一样的面冷心热。

黎原禁不住“噗呲”一笑,忧思霎时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