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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氧化 氧化炉 885 字 17天前

挡板缓缓升起,隔绝了后座的某些画面。青雉鸟发动汽车,他已经知道要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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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老宅气派十足,白墙红瓦青砖地,一道连地砖都雕刻精细的台阶破开修剪整齐的树藤,直直延申进后海。说是海,其实是一汪湖,但是面积极大,站在三楼阳台一眼望不到边。这块用钱填出来的湖心岛就这一座宅邸,沈家主楼在最中心的一栋三层复式楼中。

沈炜宁让诺布随意逛,说等一会自己来接他。

诺布犹豫一会,趁着没人注意到他,从阳台翻到楼顶了——他踩在窗沿上,看准了轻轻一跳,抓住顶楼伸出来的一截短檐,再靠臂力将自己撑上去。整个过程不到五秒,他做得非常流畅,动作之间赏心悦目。

翻上来,竟然在地上发现了一把旧吉他。因为经年累月遭受日晒风吹的,木制把头已经腐掉了,但是当诺布去抹掉弦上的灰,发现这弦还在微微发亮。他调了下音,简单地拨弄了一个旋律,乐声清脆分明。

诺布循着模糊的记忆,他想起以前在草原时,老胡克的大儿子也经常抱着一个木吉他,对着眼前的旷野边弹边唱。唱牧民赶着羊群回家,唱无人之处的白色骆驼头骨,那边的天地空旷又寂静,琴声回荡在你的呼吸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有尊严地证明自己并不微小。他坐在屋顶边缘,像小时候坐在床沿边一样晃着腿。他弹起吉他,小声地唱道: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为什么这样红

哎 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一只白鹭从湖上的亭子里飞走,停在诺布身边。它歪着头打量这个陌生人,仿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到这片无人之境。它想大声叫,让它的同伴也来瞧瞧这个怪家伙。可是尽管它的喉咙蠢蠢欲动,它最终也安静下来。如果它有人类的思维或语言,那它应该明白这种情绪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叫做“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