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宋宜之自认并不是好人,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不知何时起对着陈锦墨便会越来越温柔。这温柔却是发自内心的。

“你不必愧疚,我胆没那么小。再说了,人被狗咬了, 还不能打回去了?又不是你亲手推进河里的。”

陈锦墨绝口不提自己真被吓着的事实,神态语气也是坚定不移。

“宋宜之,你信我,我会帮你。”

听到陈泰走来的脚步声, 有些不舍地松开握着的手, 出去唤初荷他们进来。而她与宋宜之, 正如从前所想慢慢来, 不着急。

陈泰进来时,陈锦墨正好开口谢宋宜之替他挡箭。俨然一副为父亲担忧,答谢救命恩人的样子,陈泰也信了。

“都免礼吧,宜之有伤不必起身。”陈泰说着虚扶了一下宋宜之,便坐上内侍给他搬来的椅子。

他这次来找宋宜之,有很多原因。也都是不能让陈锦墨在场听的。

方才经过一番搜查,侍卫在马鞍夹缝处翻出来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一个“杀”字。

一个字或许看不出什么,可这笔锋却与贺均的很相似。

事情未了,勘验尸体的人禀报,杀手左胸有处烙伤,无论是位置还是大小,都很像胡国死士在掩盖刺青。贺均刺杀的嫌疑尚未洗清,又多了一笔与胡国勾结的账。偏偏开战在即,此时朝堂不能内乱。陈泰只能让人偷偷地查,偷偷地对付他。

五坊其实有胡国俘虏充当奴隶的,此事还是太仆寺卿龚常一手安排,他见那俘虏身手极好便留在了五坊。而龚常此人本是宋家姻亲,宋家失势后,他反倒一跃从少卿升为太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