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之,你的。”曾保给下属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称多一些,伸手拿过要递给他。

宋宜之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并不去接。曾保只能将银子放在桌上,他这才拿了道谢。

见他离去,曾保不怀好意地摸了摸下巴,让手下内监继续,自己偷摸跟了出去。

时至午后,道上来往的人很少。宋宜之一个人走着,路过一片竹荫处刚要转弯,曾保便从暗处钻了出来。

“宋贤侄留步。”

宋宜之顿步,眉头因贤侄二字不自觉皱了起来,压下那股厌恶,转身面对来人时,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不得不说,曾保其人身材臃肿,不惑之年眉眼中还总透漏出一种淫迷之态,大约是相由心生,第一眼就让人心生厌恶。

宋宜之面色如常,行了一礼:“曾内监何事?”

曾保笑得越发猥琐了:“这不是贤侄入宫许久,我与你父是旧识,怎么说也要来提点提点。”

说罢,手就要去拍宋宜之的肩,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

被宋宜之避了两次,识趣的都该知道对方不愿配合。偏偏曾保不识趣,还反倒觉得宋宜之不识抬举。他瞧上的人有许多,但敢青天白日出手的,都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前些日子立秋夜里,馨芳殿我可都看见了。怎么说你都太不懂事,幸好这事儿我给你压下来,否则……”

曾保说到这便一停,眼睛跟毒蛇一样将宋宜之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惊慌失措,倒也有些意思。

宋宜之挑小路走,就是为了寻个答案,又怎会惊慌:“内监说笑了,公主醉酒,我是公主内侍,放任不管才有罪。倒是您,那可是馨芳殿内,您又为何深夜悄然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