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悠悠没去管弹幕,因为身边喻珩川的专注的目光就足以让她有些紧张。

刚才那两刀都只是小儿科,鲫鱼细密的背刺才是去骨过程的重点。她光用指尖一摸,冒出头的鱼刺扎在指尖,就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悲惨经历——鲫鱼背刺不小心卡喉咙里,用醋泡了半小时也没能咽下去,她喉咙又敏感,医生尝试了几次都只换来她的干呕,最后连呼吸都是痛的。

真正的如鲠在喉。

系统贴心地为她标注出了鱼骨位置和刀锋走向,但谭悠悠额头还是渗出了层薄汗。

其实在录节目之前,她就已经在家练废了十多条鲫鱼。因为即使系统标注得再明确,脑子、眼睛和手之间还是隔了条天堑,没点东西还真不一定能成功。

菜刀下得不深不浅,刚好深入到鱼骨最深的位置,斜切一刀,然后再顺刺走向切一刀。一手捏住顶端,一条布满背刺的薄薄鱼肉就这么被撕扯下来。谭悠悠只觉小时候卡在喉口的那根鱼刺,也同时被拔出,暗自长舒一口气。

粉嫩的鱼排现在鲜嫩无骨,谭悠悠请摄影师过来做了个大特写,尽量不去看开始嗷嗷乱叫的弹幕,怕自己骄傲。

接下来,只需要将鱼排切割成薄片,就大功告成。

喻珩川一副学会了的样子,按照谭悠悠刚才的切法,慢动作回放般给鲫鱼去骨。

两人并肩在厨房,对着案板上的鱼肉专注切割,一时只剩下机器运转的声音,以及专于一事时平稳的呼吸声。看着新鲜鱼肉剔骨,一块接一块地充斥起餐盘,谭悠悠的心脏好像也随之被填得满满当当。

将最后一片鱼肉放到盘子里时,谭悠悠的手指撞上了同样来放鱼片的喻珩川,两根手指只是轻轻一碰,温热的感觉稍纵即逝。

谁也没有说话,谭悠悠把鱼片放进加了盐的水里清洗,喻珩川转身查看还在炖煮的稻米锅底。

身处其中的人或许不清楚,但屏幕前的观众却把刚才那一瞬的火花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