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宋雪檐安静下来,低声说,“别关。”

燕栖没答应,松开他,隔着眼罩轻轻摁了摁他的眼皮,说:“我就在这里。”

屋内骤暗,宋雪檐浑身紧绷,揪紧了被角。安静了几秒,屋内稀稀疏疏地传开响声,“你在做什么?”

“搬沙发。”燕栖将长沙发挪到更靠近窗户的一侧床边,抵着床沿。他躺上去,偏头在黑暗中摸索到宋雪檐的轮廓,“我睡在你旁边,你叫我,我就应你。”

宋雪檐僵着脖子,嗅着它,哑声说:“燕栖。”

“嗯。”燕栖将薄被盖到胸口,盖住躁动的心跳声。

宋雪檐睁着眼,湿润抹了眼罩一身,“燕栖。”

“嗯。”燕栖偏过头,看了宋雪檐好一会儿,无厘头地说,“你真好看。”

宋雪檐终于偏过头,仿佛能看见燕栖的样子,他笑了笑,说:“你超帅的。”

大雨冲击外窗,闷雷闪电时而助阵,宋雪檐竭力让燕栖的呼吸声占据自己的所有感官。他装作无意地翻身,离燕栖再近一点,对方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没有做出反应,于是他悄摸滚了一圈。

床太大,人太贪。

宋雪檐屏住呼吸,过了半分钟,又滚了一圈、一圈……小腿突然踢到什么,这软硬程度,是沙发扶手!

他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地鸣金收兵。心里还是有鬼,宋雪檐用气声说:“燕栖。”

“呃……”还说喊一声应一声呢,这么快就睡着了。

宋雪檐弯了弯嘴角,趁机小声地、一字一句地说:“晚、安。”

晚安。燕栖没睁眼,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