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本是居高临下的那个,却惊觉自己成了未被驯服的兽类,在这一瞬间产生了欺压人的恶意。

沉默在发酵。火苗滋生,一挨着宋雪檐就发出滋滋声,它打了个滚,又凑上去,非要和宋雪檐分个高低。

方昼寂看着镜头,突然吁了口气,双手一拍,“到底谁上谁下呢?”

过了两秒,宋雪檐才将眼神从燕栖的脸上挪开,“别说这些奇怪的话。”

“我是说,”方昼寂好雀跃,“到底谁压谁?”

燕栖伸手按住胸前的戒指和英文字母,顺带警告自己那突然羊癫疯的心脏,说:“听着更奇怪了。”

“奇怪最引人探究。”方昼寂看向燕栖,笑得和蔼可亲,“小燕,我待会儿把完整的剧本和一些计划安排发给你,你准备准备,很快就得进组了。”

燕栖不明白怎么突然就结束了,但方昼寂这话一出,就表明今天这关过了。他呼了口气,故作自然地抹去额间的细汗,说:“我会认真准备的,谢谢方导。”

顿了顿,朝宋雪檐说:“谢谢宋老师。”

宋雪檐已经起身,正低头理着腰上的一圈衣料,闻言看向他,很是冷淡,“应该的,再见。”

“呃……”燕栖莫名感觉喉咙进了团棉花,正妄图以柔软的方式噎死他。

“再、见!”

他不想再和宋雪檐对视一秒,离开时的步子又急又快,颇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宋雪檐站在原地,看着燕栖的脚下几乎要踩出风火轮,黑色中袜裹着他的脚踝,往上露出比例极好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