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场,她新来的助理立刻上前递纸巾,她最近签了经纪公司,算是真正踏入了娱乐圈。

颜青眼睛红红,和他对上视线后笑着点点头。

陆川回以微笑。

他这几天无非要展现回归现实生活的状态,颓废绝望直至到严沉主动放弃勋章离职,保持水平线以下的情绪,一旦他开始演戏,整个片场大气不敢出,哪怕导演喊了“cut”仍会安静很久,再恢复正常气氛。

陈语曾经揉着心脏:“哥,你也太惨了吧!”

“我怎么惨了?”陆川漫不经心,“我惨在零食全被鸣哥丢了,小陈你可得帮帮我啊。”

“哦……”陈语迅速回归正常称呼,“川哥不是我不帮你,我要是帮了你明天鸣哥就能把我扔到江里绑了个石头沉下去。”

“快走快走,要你何用。”

陆川演活了严沉,见过的每个人都被代入戏中。

表演带动别人的前提是先带动自己。

人人以为陆川抽离情感得极快,一结束立刻收敛表情,笑意盈盈地和人打招呼,顺带安慰因戏难受的工作人员“都是假的“。

他心里清楚没那么简单,本来由于消瘦得过分,他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再加上头疼的病症和拍摄中黑暗的情绪一点点地蚕食着他。要么在沉默中死亡,要么在沉默中爆发。

他不想死亡,更顾及形象不敢爆发,迟迟拖着,安慰自己拍完戏一定去看医生。

照例拍完全场表情沉重,陆川撑起笑脸假装轻松,提醒别人和自己仅仅演了一场戏而已。

片场的角落摆了几张椅子,有一张老爷椅专门为他备着,方便他这位全剧组唯一的大咖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