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卫眼前一亮,走上前捏了捏陆川的手腕,又皱着眉:“还得再瘦。”

陆川不多废话:“好。”

陈语尽职地守在一边,却暗中腹诽再瘦人就会飘走了。

摄影师同陆川合作过很多次,正摆弄着摄像头,听见他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对着空气:“开始吧。”

陆川一进入镜头,眼神就变了。

一个从卧底退下授予无数奖章的缉毒警察,对自己从来信仰的职业再也没有热情。

毒瘾出现时没有人的存在,只有一条可怜又苟延残喘的狗。他是一条狗,卑微苟且。道德的约束告诉自己,他不能再去以身试法。

另一个声音在脑中蛊惑自己:再吸一口也没事的。

关进戒毒所后放出,反反复复,生活支离破碎的同时还得躲避毒贩的追杀。

陆川微微敛眸,顺着他的目光所及,手臂上残留着几个针孔。

灯光在他的脸投出一小片阴影,长长的疤痕不因黑暗而隐匿,反而狰狞地像有恶之花即将破土而出。唇的弧度下垂,阴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