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山浣了浣手,拉过佟容孕期浮肿的右手,熟练地轻轻揉捏起穴位。

“这两人也是好笑,连对方究竟是怎么回事都还没弄清楚,就开始各自伤心了。”

佟容把左手也凑过去,示意他一起按揉:“世间多的是误会产生的悲剧,所以有情人才要好好沟通,不能兀自伤怀生气!”

柴山把两只略微浮肿的手捧在手心里,亲了一口,笑道:“是的!比如我想听容哥哥叫亲亲好夫君的时候就直言不讳了!”

佟容:……

“你这家伙!做怪!”

“嘿嘿!”

……

与此同时,城外的雁回庵,刚刚下过了一场小雨。

佟夏矽穿着海清,发髻上没有半个花红,麻木地提着水桶倒入了水缸中。

“知回,你今日去灶房帮帮忙吧!来了几个香客借宿,怕是人手不够。”

知回是庵中住持给佟夏矽取的法名。

“嗯,好。”

佟夏矽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放下水桶进了灶房。

雁回庵很小,尼姑也少,但凡来了香客,大家总是会忙一些。

忙也好,免得想起其他的。

这段日子,她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侯夫人,变成了打水烧饭无一不通的带发修行的姑子。

清苦而忙碌的新生活冲淡了一些丧子之痛,冲散浮沙留真金,留下在心头萦绕不去的,更多的却是难以割舍的爱情而带来的愁苦。

“今日那送柴火的汉子来了没?”一个小比丘尼悄悄问道。

年长一点的摇摇头,脸上也带着一丝丝兴奋:“还没来呢!想是快了!”

“啊,太好了,我还以为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