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径直拉着苏梨末坐在妆台处,李玉有眼色的赶紧双手捧了钿子放在妆台上轻声退了出去。

乾隆看着苏梨末镜中沉静温柔的面容,嘴角挂笑,拿起妆台上的钿子戴在了苏梨末头上,并前后照着调整角度,展颜道:“不错。”

因着是在自己殿内,苏梨末只是用玉簪随手挽了个光溜溜的髻,此刻珍珠钿子上头,登时衬得她华贵无匹,气度雍容。

兼之,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自有一股丰腴姿貌。

苏梨末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美的颠儿颠儿的,手扶钿子左看看右瞧瞧,也喜欢的紧。

苏梨末从未在乾隆面前流露对哪件物什这般喜欢的状态,看的乾隆也兴奋异常,果然只要是个女子,没有不喜欢精致头面的,只是面前这个女子的眼光忒高、忒毒了些,从前那些也只是看看,收了放到库房里,甚少拿出来戴,今儿这件钿子总算她能瞧上几分。

看来以后想要让她欢喜,还是得精益求精,再精致一些也不为过。

难伺候。

看着苏梨末欢喜的劲儿,乾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细细瞅了瞅,捡了描脸的工笔来,看了看妆台上的小盒子,挑了红润的口脂膏子,蘸了蘸,“难得你喜欢,就是缺了点儿。”

说完一只手捏住女子的下巴,一只手提笔在额间细细描摹,一笔一笔极为郑重谨慎,仿佛错了一星半点儿就毁了这中秋之月,春晓之花。

苏梨末没想到乾隆还有这一手,然而她双手扶着钿子,压根腾不出手来拒绝,只能任由乾隆描画,所幸他手挺稳的,半点不抖。

只是落笔处,细软的绒毛沾着水润的膏子,扫的人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