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朕先去瞧瞧,改日来看你。”乾隆说完拍了拍苏梨末的手,这才出了正殿,走到院落里,回头看到廊下站着的倩影,低声吩咐李玉:“让内务府去赶着打一些金花生、金鱼、金珠子,各色二十个,送来。”

“哎,奴才知道了。”李玉站在侧旁抿嘴儿偷笑,好容易才忍住了,皇上还是舍不得深责贵妃娘娘的。随即让小合子陪着圣驾去了延禧宫,自个儿则绕路先去了内务府吩咐总管百福赶着点儿。

“怪不得昨儿去请令嫔窝在锦榻上盖的厚厚的,原来是遇喜了。”冬雪讶异的说道,扶着苏梨末进到殿内坐了。

“挺好,这个时机选的好。”苏梨末笑笑道,看着冬雪收了案几上的两个琉璃盏道:“再盛一盏热热的来,余下的你们拿去分食了。”

“哎。”冬雪应了声重新盛了一盏进来捧给贵妃娘娘。

苏梨末接过红豆沙桂花小圆子吃着,看着霜降从殿内整理收拾出来,叫住了她,“霜降,你去库房里捡上好的羊脂美玉一块,还有从前皇上赏赐的那支赤金如意簪,以及前儿得的那架袖珍花鸟炕屏,一并取出来。”

“哎,刚才奴婢才把那架袖珍屏风收到库里,热乎着呢。”霜降说着去小库房把贵妃娘娘要的三样东西挑了出来,并在账册上如数登记。

令嫔遇喜的事情,估摸着不出一顿饭的功夫就会合宫皆知,到时候各宫少不得过去贺一贺。

想必下午贺喜的就会踏破延禧宫的门槛,苏梨末不打算凑这个热闹,只准备先把贺礼送过去,明儿再去当面贺喜也来得及。

“对了,霜降,这三样贺礼你亲自带人仔细捧着,先去太医院叫上罗太医让他仔细查看是否于令嫔安胎无碍。若是无碍,你带着罗太医一同去延禧宫,记得让罗太医当着令嫔和众妃嫔的面儿把这三样物品呈上。”苏梨末沉吟了片刻才开口嘱托道。

初闻霜降一愣,片刻即回过神来。贵妃娘娘同令嫔交好,自然是不怕的,只是如今令嫔有孕,万事都要小心再小心,送出去的东西必须要确保送出去的时候无碍,免得随后被有心人利用生事。

“娘娘放心,奴婢明白其中厉害。”霜降说完带人捧了东西出了景仁宫。

这三样物件儿贵重还是其次,重要的是不容易生事。多谨慎些总是没错的。如此这般,倒也能放心了。

果然,不少妃嫔闻听令嫔遇喜,纷纷去延禧宫贺喜,恭贺的话一车一车的往外倒。有些是真心为令嫔高兴,有些是随大流走个流程,那两三个年轻些的贵人常在倒是酸得很,心里一阵阵的不自在。

从前令嫔再怎么得宠,到底无孕,无子嗣,如今又得宠,又怀了子嗣,真是羡煞她们。

在延禧宫还能跟着众人贺喜,出了延禧宫,各个眼热心馋,艳羡不已,连带嘴皮上也没什么好话。

“得宠那么多日子,怎的突然就有喜了?来年四月还要行册封礼正式封妃,哎,怎么就这么好运气?”

“你没看她眉梢眼尾流露出来的得意神情,仿佛跟谁不会怀孩子一样,就她跟揣了个宝似的,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别是个公主……”

“公主也好,聊胜于无,咱们三姐妹进宫也两年多了,别说遇喜,就是皇上的面儿都没见过几次。如今她有了身孕不方便伺候皇上,不如趁这空隙,咱们姐妹好好打扮一番,若是能的皇上青睐,还怕没有遇喜的好日子吗?”

“这才像句话……走走走……”

翌日,风也停了,出了太阳,雪也几乎化尽,暖和了些。

用罢午膳,苏梨末前往延禧宫看望令嫔,看到廊下站着的宫女,知道定是庆嫔和陈贵人在里头。

“给纯贵妃娘娘请安。”庆嫔和陈贵人起身请安。

看到榻上的令嫔要动,苏梨末忙道:“妹妹有孕在身,不用多礼,快躺下。”说完坐在锦榻上。

“前儿叫你来吃火锅没来,我就想着你是不是身上有了,要不然听到打马吊怎么可能不来凑热闹?”苏梨末笑着调侃道。

“这几日身上害喜的厉害,一开始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叫了太医诊脉才知道是有了。原本我月信儿就不是很准,不成想倒是遇喜。”令嫔捡了同一套话术来说,拉了拉身上盖的织金镂花被,挪动了一下身子。

“咦?我记得你昨儿盖的是那个湖水绿的锦被,松软舒适,今儿怎么换了这个?织金好看也贵重,但是就是不够松软……”庆嫔说着摸了上去,挨到手的刹那,惊呼道:“怎么是软的?比昨儿那个更柔软了些哎。 ”

“虽然是织金,但是这个织法更细致一些,把原本的金线拆成四股来绣,细软些,且这缎面儿用的也是最上等的料子,”陈贵人说着捻了捻被芯儿,温声接着道:“这被芯儿也是纯蚕丝的,看着轻薄但是比寻常的被子暖和数倍,透气性也更好。”

“行,那朕先去瞧瞧,改日来看你。”乾隆说完拍了拍苏梨末的手,这才出了正殿,走到院落里,回头看到廊下站着的倩影,低声吩咐李玉:“让内务府去赶着打一些金花生、金鱼、金珠子,各色二十个,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