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内,富察皇后昨夜没睡好,眼下乌青,身体浮肿难受,大宫女扫琴跪在榻上帮着揉腿捏脚,劝慰道,“娘娘且安心养胎,下个月就足月了,想这些劳什子做什么,若不是皇上拦着,娘娘还要亲自去亲蚕礼,怎么可以。就算不顾着自己,也得看腹中的小阿哥。”

“因着本宫有孕,皇上多次破例,前朝早已议论纷纷,这次亲蚕礼……本宫是怕皇上为难。”富察皇后柔声说道,面带愧疚。无嫡子,已是她这个中宫皇后的不是。这一胎虽然太医说很可能是男胎,但若不是,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是不能再次有孕了,愧对皇上,愧对大清臣民,愧对富察家。

“那帮言官,无事也要找点事出来,让他们议论去。娘娘只管好好养胎,安心待产。娘娘素日就是思虑太过,且听奴婢的劝罢。”扫琴苦口婆心劝说道。

“本宫何尝不知……”

三月十一,四公主景顺满百日。

一大早上,苏梨末便和霜降拿了两本经书去法华殿烧了,给景顺祈福。

然后又给景顺拾掇了一番,戴上满月宴白月光娘娘赏的那块玲珑玉璧,再戴上陈贵人送了那对银镯子,由奶娘和嬷嬷们抱着,一同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用了早膳,正在廊下侍弄花草,看到景顺小奶包心都化了。

粉粉软软,活泼爱笑的小奶包,谁不喜欢呢?

景顺爱笑,太后一抱就冲着她咯咯笑笑,逗得太后也乐呵呵的,小手挥舞间,银铃铛玲玲作响,清脆悦耳。

微风徐徐,花香萦绕,日头正好。

苏梨末伺候在旁,看着她们祖孙二人互动,不必说什么,也不用说什么。

含饴弄孙,承欢膝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