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去?”裴宛初莫名,这还安排中场休息。

“陆知最近心……身体不太好,和导演商量了,这一周暂时不拍夜戏,之后补。我去接他……”

白昊的欲言又止,裴宛初听出了端倪,看来被刺激的不止他一个,他装作毫不知情调侃白昊。

“陆知是被你压榨虚了吧?年轻人需要节制……”

白昊睨了他一眼,赶在红晕侵占全脸前关掉了视频。

裴宛初打了个哈欠,调好闹钟,扑进了柔软的床榻。

不知道是残留的□□作祟,还是疲惫到极致的神经衰弱,裴宛初这一觉睡得并不太好,闭上眼陷入无意识不到几分钟,他恢复了“意识”。

他回到了八年前,那时候的他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头发比昨天之前短一点,比今天长很多。

鼻孔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地板。

近在咫尺的白色床上躺着一个短发,脸颊凹陷的女性,她的皮肤并没有松弛,薄薄的一层搭在骨架上,一张嘴牵扯全脸都在动。

“宝宝,妈妈想回家。”

枯瘦如柴的手腕抬了抬又放下:“算了,不回去了。以后那个房子就空荡荡了,要是妈妈死在里面,以后你会害怕……”

“妈妈,我不怕,我去找医生,然后带你回家……”

女子眨了眨眼睛笑了:“是啊,宝宝胆子最大了,小时候还抱着爸爸的骨灰睡觉。”

眼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吸收掉了刚才所有的白,再释放出了灰色,光线不佳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