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又变成好奇的样子,“还没说福慧商行怎么漏陷的呢!”
谢怡然习惯了她跳脱的思维,慢慢回答道:“我们跟福慧商行可是老对手了,他们喜欢搞什么计谋,我是一清二楚,一抬手就晓得他要出什么招数”二人渐去渐远,声音也渐渐远去。
林屿的确有些郁闷,他自认待方工匠的待遇不薄,工钱给足也不催促,如果真遇到有人威胁收买,直接告诉他不就成了!难道还会为难他们嘛?
但又一转念,人心隔肚皮,他这么想,未必方工匠也这么想。没必要为了无谓的事情,一直牵动自己的情绪。
林屿做好心理准备后,第二日就恢复了正常,依旧言笑晏晏,在作坊里巡视工作,还要压着楚楚复习功课。
“姚先生出来前布置的功课,我都写完了!”楚楚张牙舞爪的抗议。
“但你也不能闲着不是?”林屿无情镇压,使用一票否决权,否决了她外出的提议,让她好好的在书房待着。
抗议无效,楚楚只能按捺住,憋气待在书房,可没一会儿她就消气了,拿出书架上的书来,“大哥这又是哪儿来的书!我竟然没见过?”
“你没见过的书,那不是很多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竟然在姚先生那里也没见过啊。”楚楚对着封面爱不释手,迫不及待想要阅读。
谢怡然站在侧面,眼神一瞟,也禁不住惊呼,真的!姚先生提过那本书,听说是绝版孤本,市面上找都找不到,竟然能够在这里找到,简直是意外之喜!
但是楚楚已经津津有味看了起来,她也只能先等一等。
“你说这本书吗?楚楚拿的是手抄本,我这里还有一本,先慢慢看吧。”林屿瞧出她们翻看的是当初白老先生送来的书籍,书籍虽然保存良好,但也难掩岁月痕迹,纸张发黄发旧,根本不适合手持阅读,于是林屿一边看一边抄写加深记忆,自己誊抄了两本用来看,原书就好好放在书箱中保存。
话又说出来,当初白老先生收了他这个弟子,说好的经常来看看,怎么好几个月没见人影,莫不是跑路了?
被念叨的白老先生,相隔千里打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莫不是着了风寒?但屋里点着炭盆,门窗也关的严严实实,寒风怎么也不至于吹进来吧?
白老先生还不知道有人念叨他,他对着书案后的身穿黑色大氅的男子无奈说,“还是不回去?一年两年不回去还有说法,你可是足足五年没回去过了,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黑色大氅男子两手一摊,做无辜状,“我要是回去,所有人都过不好年吧,各个都恨不得我早点滚远,既然如此,还不如安心的就在玄州带着,岂不是两方都好?”
“但你一直不回去,没有替你说话的人,谁又知道那些人打什么鬼主意?比如你那个大侄子,鬼鬼祟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正在打商户家财的主意。哼!醉翁之意。”
男子一凝,心里长长的叹气,名不正言不顺,他又能怎么管呢?还不是只能装作没看到?他换了话题,“听说您给我收了个小师弟,怎么不介绍来认识认识?我也好表一表师兄的情谊啊。”
白老先生一咳,“再说再说,以后总有见面的机会。”话又说回来,他好像是很久没去见过小徒弟,还得找个机会去碰面。
被念叨的小徒弟,同样打个喷嚏,怀疑自己衣裳是不是穿少了,但室内点着火盆,他人待在炕上,怎么也不至于冷到,那是谁在念叨他吗?
不管了,林屿起身去后院围观自己的大棚西瓜,自从入了冬后,阳光少了,全靠棚子来保暖,但西瓜也很有面子,并没有马上死翘翘,小黄花凋谢后,开始慢慢的结果,一根藤上顶多保留两个瓜,不然营养不够影响生长。
林屿观察过后,两个瓜暂时没什么影响,小瓜已经长到拳头大小,如果后面停长,就要把另外一个瓜摘掉。
每天数一数瓜,就是康平的新乐趣,他甚至拿了皮尺来量瓜的大小,每天记录下来,堪比做实验的认真。
“就是费钱。”康安点评道,“不论是麦草棚子还是火盆,消耗都大。”火盆天天都点着不停呢。不过也值得,西瓜本来就卖的贵,再加上冬天里的西瓜不翻个五倍,对得起自己吗?
一想到五倍价格,康安的眼光灼热,地里一个个小西瓜,就是金子啊!
“大哥说过,遇到难事,人都要着急上火,情绪难受的时候,这时越是安慰,才越是更加难过,倒不如自己安静的待着,等自己收拾好情绪,再出来见人,也不会把不好的情绪带给亲近人。”楚楚悠然叹息,“我还有的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