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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县令在书房激动啊,难以抒发自己的情绪,只能不停踱步,念着信件的内容,缓解自己的兴奋。

这是一篇半正式的公文,发函人是翠州夏知州身边的亲信师爷,他出面发函,差不多就是敲定下来了。信中以闲聊家常的口气说,几个月后州城会拨下一部税款来,专门用于长兴的发展。如果能顺利的做好,就让全州城都推广起来。

作为发起人的白县令,注定能吃到最后福利,说不定还能在皇帝面前挂个号。

毕竟夏知州的学生遍布天下,人脉更广,他有心举荐,就是个傻瓜笨蛋也能扶摇直上。

妙啊!白县令幻想着升官发财的景象,笑的合不拢嘴。

而走出一百多里地的林屿还不知道他交了什么好运,临时报佛脚,正在督促楚楚背书,也是打发路上的时间。

最基础的四书五经他们都背过记过,然后根据个人兴趣,看自己感兴趣的。楚楚是什么杂书都爱看一点,学的多,她还不知道要学些什么,悄悄问了蔡夫人。

蔡夫人也摸不清堂妹会教什么内容,只好回忆着以前跟堂妹的相处:“我妹妹以前就是兴趣广泛,只要感兴趣的都会学一学,不论是诗词歌赋,或者曲艺琴棋都入了门,不过学点什么都是好的。”

“那可真厉害!”楚楚眼神发亮,对没见面的先生升起几分好感。

蔡夫人失笑,她从前觉得堂妹三分钟热度,什么都学不长久,没想到在孩子眼里,这是厉害的标志。

赶着路很快到了蓝州,这里跟金州又是完全不同的,细密的春雨似乎都泛着愁意,柳叶冒出新芽,都是说不出的诗情画意,就连路边的孩童,也会吟两句诗,兰州人杰地灵名不虚传。

蔡夫人直接朝着城内一所院子去了,他还记得堂妹的地址,结果才刚刚到门口,发现院子里三层外三层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蔡夫人下车,努力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对管事模样的人说:“这里是姚青竹姚夫人的宅院吗?”

管事抽空瞥一眼,大声说着:“是,这里是姚夫人的住处,请到后面排队。”

蔡夫人心想我还排队? 我到妹妹家里还需要排队?她直接表明身份,言道自己是来拜访堂妹的,没想到管家嘴角一撇,继续说:“亲戚也要排队!”

身后传来哄笑声,有人大声起哄,“我们都是姚夫人的亲戚!都得排队!”

蔡夫人心头一阵恼火,这都算什么事儿啊?竟然被个管家拦在外头不能进门。

紧随其后的林屿连忙拦住蔡夫人的怒火,“情况不太对,夫人您身上有名贴吗?”

报出名字没被人拦过的蔡夫人,终于想起自己从来没用过的名帖,回马车上抽出一张,递给管家,管家接过一看,隐隐想起夫人之前前叮嘱过,要好好的接待自己的姐姐,一改刚才傲慢的样子,立刻把人往屋里请:“对不住,对不住,是我怠慢了夫人,我该打!”同时做势扇了自己两耳刮子,

蔡夫人面色稍霁,心里仍然不痛快,管家指挥人把他们的马车停到后门,把人往院子里请,这才继续说道:“自从咱们家夫人放出了要招女学生的消息,门槛都差点让人踩破了,一窝蜂都挤了过来,都想求着咱们夫人收学生。但是夫人发了话,只招二十个个学生,所以呀那些上门攀亲戚攀关系的,一直堵在门口,也用过同样的借口,所以我才……”才误解了。

管家解释合情合理,蔡夫人并不苛刻,这才缓和了面色。一行人被带到了后院,刚进院子就能听到断断续续的琴声,似乎有人在拨弄琴弦,调试音节。

跨过月亮门,院内有一座凉亭,凉亭四周挂着白纱,随风舞动,亭内坐着一个白衣女子,信手拨弄琴弦。

管家立刻站着不动,不出声也不说话,蔡夫人也是如此。他们都不动,林屿也不好动,只能对着弟妹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们安静。

楚楚乖乖的站着,眼中盖不住的好奇,这就是她以后的先生嘛?

林屿侧耳听着,觉得琴声悦耳动听,但是难以掩饰透出一点喑哑,而且音节断断续续,并没有谱成曲子。

大概过了一盏茶功夫,白衣女子终于放弃弹琴,转过身来,面上露出惊喜,叫着姐姐。

蔡夫人信步上前,“你啊你,还是老毛病,思考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

“那样会打断灵感吗,灵感稍纵即逝,当然不能放过。”这位姚夫人转过身来,正对着林屿四人

是一位大概二十来来岁的夫人,整个人透出灵动潇洒,挥洒自如的氛围,一根碧玉簪挽住头发,别的一点装饰都无。

姐妹叙旧,外人不好插话,他静静跪坐在后方的蒲团上,此时跪坐在地即为正坐,是一种比较正式的礼仪,也是正襟危坐这个词语的由来,但很考验腿脚。

白县令在书房激动啊,难以抒发自己的情绪,只能不停踱步,念着信件的内容,缓解自己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