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笑了,看来白老先生对女性顾客不太了解,他耐心解释着:“首先,每个季节花朵都有差别,可以根据季节搭配,难道一朵从头带到尾吗?老先生应该练过书法吧!小管大管,羊毫狼毫,难道只买一支笔?”推己及人,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白老先生理所当然的说:“当然不行,每种笔,都有各自的特质,甚至不同工匠做出的手感都不同,能搜集当然要收集齐全。甚至砚台,甚至墨条,都不一样。”
“对于妇人来说,可不是一样的道理吗?不同颜色不同款式要换着带,搭配齐全。”林屿解释着,“还有,最早时绢花十五文一朵,因为就三五个人手工制作,费事费力,价格贵才收得回成本。现在搭起了作坊,成本降低,我又把价格降低,从十五文降到了十三,十四,目标是,争取在两年之内降到十文。品质不变,价格反而降了,您说说谁会不乐意买呢?薄利才能多销。”
他没有说的是,养成了消费者的习惯,生意才能细水长流。再说,不论人工,还是原材料价格,都在降低,这就是集中化生产的魅力。
老先生听得若有所思,他在作坊里来回看着,看着那些妇人的笑容,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感慨,映进他心里的,竟然是一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这时,村长又说:“不光是妇人,还有一些年纪小要照顾弟妹,或者家里人生病的,能灵活的请假,就近看着家里人,有什么事也能帮上一把手。看那个姑娘!”他指了指正在埋头工作的曼娘,“家里有好几个弟妹要养活,亲爹还瘸了腿,干不了活,她就是最大的,如果不是能在作坊里找到活,几个小孩子早就饿死了!积阴德哩!”
白老先生内心升起一阵阵的激荡,手不由自主的扣住玉佩。他升起一个自己都没想到的念头,难道说……他期盼已久的启明星,就在此处吗?竟然就这么轻易的遇上了?
惊喜太过巨大,反而让人不敢相信,好在一日复一日的等待,大大增加了他的耐心,白老先生勉强按捺住,引着村长再多说一点。
难得聊的来,村长硬是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都在说,也让老白先生把林屿的情况摸的一清二楚。
林屿无奈,算了,他的事情也没什么出奇的,想听就听吧,不过他得赶在天黑前回县城。
村长一说就没个停歇,在林屿百般暗示下,终于意犹未尽的停嘴:“时辰不早了,老哥还是先回家,改日再聊。”
“嗯。”白老先生答应了,赶在天黑前,林屿把人送到衙门的后门,白县令早早的在后门守着,殷勤的很。
“我估摸着时间,叔叔也该回来了,这一天逛的可好?有没有见到什么新鲜事儿?”白县令带着满脸的笑。
白老先生上前笑着:“还不错,主要是向导好。明天继续逛吧。”
“行,好!”白县令目送人走开,两个一路上装木头的护卫也紧随其后。
白县令悄悄吐出一口浊气,借着林屿还没离开,急急问了两句,“路上有什么情况?”
“一切都好。”
林屿能这么说,回想他的做事风格,白县令放了一半的心,剩下的那一半还要等到明天,时间紧迫,白县令只能提点,“剩下的村子,照着你的计划书说。”
然后白县令就匆匆离开。
林屿一点就透,不就是画饼嘛,小意思!其余村子的情况肯定一般,说不定还很穷,那岂不是很磕碜?实际的情况不能遮掩不能作假,但是可以展望一下未来嘛!
林屿自觉懂了白县令的意思,就看明天白老先生要去什么地方,他都不惧。
不过,白县令对这个长辈十分亲近,竟然亲自到后门迎接,看来要么受过照顾,要么长辈身份不凡。
别人家务事,林屿没想掺和,只记得当好向导就行。
一夜休息后,林屿赶在早晨再次来到衙门,白老先生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城内已经逛遍,接下来要去的村子比较远,路上依旧尘土飞扬,如果几辆马车同时经过,糊的路都看不见,林屿随口说道,“要想富,先修路。”
“话糙理不糙。”白老先生点头,“路好走,粮食就好运送,做什么都有底气。”
“对,道路等于一个国家的血脉,血脉通畅,百病不生。”唉,这话说的他开始怀念高铁了,那速度杠杠的,再也不用感受舟车劳顿之苦,飞速到达目的地,实在没有高铁,给个绿皮火车也行呐,至少平稳。马车癫的人脑袋疼。
晃晃悠悠中,到了下河村,村口坐着很多闲汉,东家走西家逛,无聊的很。有了昨天的对比,白老先生相当看不顺眼。但他转念一想又明白,这是农闲,劳累一年,谁会不想休息?
林屿笑了,看来白老先生对女性顾客不太了解,他耐心解释着:“首先,每个季节花朵都有差别,可以根据季节搭配,难道一朵从头带到尾吗?老先生应该练过书法吧!小管大管,羊毫狼毫,难道只买一支笔?”推己及人,也能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