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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仪清想:那些起哄原来是孤立,同学们在整张雪。

他不懂,霸凌不一定过分如厕所围殴,也可以是不动声色的孤立和私下嘲笑。

“总比你文盲强。你除了考试就是吹嘘,其他什么都不看。活得跟蛆一样,整天拱粪坑聊八卦。说起来,凌薇薇拿正眼看你了吗?你爸妈知道你考不上同济吗?拿人东西还敢做不敢认。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傻□□。”张雪向来傲慢。自我防卫下,她言辞比平常还要刻薄,净拿陈浩哲的愿望攻击他。

陈浩哲竖着撕开笔记本扔在地上,嘴里质问:“张雪,你一天到晚看书写文,一副哲学家的派头。但历史上出过女哲学家吗?你看不起我不读闲书,但毕达哥拉斯、亚里士多德、柏拉图、培根、笛卡尔、康德、尼采、萨特哪位哲学家是女的?你读那么多书,都是白读。”

笔记本失去书脊,纸张四下飘落。张雪一年心血被毁在面前。她眼眶一红,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臂之间。

徐仪清拉她起来,她却不动。水渍一滴一滴砸上地板。

徐仪清想:同学们大多被张雪那张嘴得罪过,没人肯帮他讲话。她一样笑过我,陈浩哲和我关系还过得去。可是

“谁说没有女哲学家?女性以前没机会受教育。仅有的女哲学家也因为霸权,功绩被抢,成果属于她的丈夫。类似洛必达花钱买下老师伯努利的研究成果来署名。波伏娃算知名的。海巴夏被折磨至死,所有著作被毁被侵占,仅从男士的遗留书信知道她还擅长数学。安斯康的《意向》奠基了行为理论。康韦死后匿名发表《部分古代和近代哲学的诸种原理》,成果才得以留存。要超脱时代和性别的双重桎梏,就会得到一部哲学家血泪史。”徐仪清说,“前人众多,所以陈浩哲你说,张雪为什么不能爱好闲书和写点东西?”

陈浩哲说:“小徐,我帮你到后排找试卷。你现在反过来帮张雪?”

“小徐,你给婧女说话!你喜欢她!”旁边的男生起哄。被扣上喜欢众矢之的的帽子,算男生在同性那里得到的最大侮辱。

“不管我喜不喜欢她,你们都不能这么整她。孬种才抱团整人。”徐仪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