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骆远鹤踏上走廊,感应灯亮起,照亮了他的背影。

“骆哥哥。”缪存叫住他,心里不知为何 ,升起一股他觉得很陌生的恐慌。

骆远鹤的身影那么淡,几乎要融入夜色中。

他说:“我们认识十一年了。”

固然,他是如此地懂事理,明白了既然选择了骆明翰,那么与骆远鹤之间肯定会与从前不同。但是无论如何不同,他都是他的师长,是陪他长大的人,是带他拿起画笔、帮他挤出第一抹颜料的人,是心里安放了那么小半生的执念。

不是说执念不在了,其他的所有回忆、关系、情谊,便都要随风而逝。

他们还可以坦坦荡荡地相处,不是吗?

听到“十一年”,骆远鹤微微驻足,继而回首淡望他。

灯光笼着他英俊的眉眼,“缪缪,你应该知道时过境迁这个词。”

“也许我们之间还会有下一个十一年,但要等到这一切都时过境迁。”

一件事,在时间里的过去是那么飞速,不过眨眼之间,嘀嗒之中,但在心里却不然。

心里的时过境迁总是那么漫长,也许等得到,却要花上比十一年更长久的日子,又也许,永远也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