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还好,一问,骆明翰的神情明显一僵。

回想起缪存怒气冲冲摔门而去的画面,骆明翰心里一下子没了底。但眼前影影绰绰的都是缪存的画,又安定下来。

这叫挟油画以令妙妙。

“把人吓跑了吧。”钱阿姨絮絮叨叨地放下挎包,“您晚饭想吃什么?”唉声叹气,“缺了个缪缪,真不想下厨了。”

骆明翰冷声:“他给你发工资的?”

钱阿姨哪是造反, 分明是仗着缪存在他心里的地位拿来逗趣, “缪缪一在, 我心里就高兴, 敞亮, 他一走, 我这心里啊, 就灰天暗地的, 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骆明翰:“……”

钱阿姨打开冰箱,挑拣出食材,继续揶揄说:“缪缪在呢,吃饭都香,不然就您跟我两人,一个小伙子对一个老太太,那确实没滋没味,对吧?”

骆明翰该发火,但是却没发,板着脸冷峻模样,终究失笑了一声,合掌抵着唇,无奈道:“别编排我了。”

钱阿姨也跟着笑。

“你觉得……”骆明翰迟疑了很久,装作轻描淡写地问:“缪缪喜欢我吗?”

“我不敢说。”

骆明翰心里一沉:“为什么?”

“您是有主见的人,我伺候你这么些年了,从寒寒那会儿开始,你处的哪一任我没见过,比您家老太太都见得多伺候得深,”钱阿姨关上冰箱门,声音随着走动忽远忽近:“原本我以为你心里最爱寒寒,所以也没把缪存当回事,您今天这么问我,我不敢说,是因为我觉得你太爱缪缪了,把他放在心尖上,我怕我说得不对,让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