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存表示了羡慕。

“下次单独陪你来。”骆远鹤用很寻常的语气说。

这大概就是他的承诺,不会很炽热热烈。缪存以前听不懂,现在大约能懂,但却也没有什么小鹿乱撞的心跳声,只是高兴地“嗯”了一声。

“你那边怎么样?”

“骆哥哥眼睛好了一点,对光有反应了,可以分得清白天和晚上,其余的还要观察。”缪存自然而然地汇报着骆明翰的情况。

“我是问你怎么样,累吗?”

“前几天很累,这几天好多了,”缪存踌躇了一下,“因为骆哥哥他搬到了大学城的那个新房子,不用坐那么远的车了,我最近都在他那里画画。”

“什么时候开始,骆哥哥成了他,我反倒成了骆老师了?”骆远鹤的声音里有些微笑意,但并不能让人体会到他的开心。

缪存被他问愣,“是我喜欢叫你老师……”他小声解释。

刚开始得知录取到美院时,是出于新鲜才一口一个“老师”,他念这两个字时很乖很甜,是一个老师所能想象出的最乖的那种学生。骆远鹤刚开始时还不习惯,缪存一叫,他就用画笔轻轻点缪存的鼻尖,“别乱叫。”

“但我也不想把‘骆哥哥’三个字让给别人。”骆远鹤轻描淡写地宣誓主权,“你叫了十年,无论如何,我会忍不住嫉妒。”

缪存察觉到了他那股微妙的情绪,乖乖巧巧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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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的人要如何做梦呢?骆明翰以前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也没想过失明者的梦会是黑白的还是彩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