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缪存话语里隐约的不耐烦,骆明翰很快地否认:“当然不是,”他顿了顿,手指摩挲着纸杯:“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

问什么呢?骆明翰一时之间没想好,情急之中,只想到了潜意识里的,却在当下显得非常无足轻重的问题:“如果有一天我正好去法国旅游,可以见到你吗?”

缪存愣了一下,把脸撇向窗户的方向。

他不懂骆明翰为什么要这样,更不懂自己心里一瞬间惊掠的痛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是精神分裂,只是自闭症……他没有第二个人格作祟。难过、心痛,他都无法怪罪到另一个缪存身上。

骆老师问得对,病重的你,和现在的你,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吗?

“等我到了法国……”缪存的声音低下去。

“不方便是么?”骆明翰释然地笑了笑:“你已经跟骆远鹤在一起了,我跟你单独见面,还是大家一起见面,好像都不太合适。”

缪存压抑着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了身。他错了,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妄想跟骆明翰好好谈一谈,他们谁都无法做到心平气和、时过境迁。

他起身的动静很轻,走向门口,出声说:“很多年后也许可以,你说得对,我是个怪物,不能回应你的爱,也不能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天在医院跟你说的话,是骗你的,我早就知道了你跟骆老师是两个人,我每天下午等的人是你,想亲想抱的也是你,我每天都想见到你。”

随着这句话的是骆明翰瞳孔的微微扩大。

“但是这些都没有用,也没有意义。”

缪存低着头,匆匆地说了对不起,便要出门——

“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