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阿姨瞪了她一眼,慢慢地心领神会过来,咳嗽了一声:“哎呀坏了,我汤还炖着呢!”

缪存换了鞋,走过玄关,走入客厅,不知道为什么,侧眸看了眼原来属于席霄寒的阳光花房,后来属于他的画室。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绿植上,这里还是他走那一天的样子,墙上挂着一幅画。

缪存心里一痛,好像又回到了骆明翰往上面倒红酒的那个下午。

明明已经毁了,却没有毁彻底,竟没有干脆扔掉,而是被收了起来,不知为何,重又挂了回去。但那上面的红酒渍并无法消失,亦无法无视。

“那个是你画的吧?为什么会被洒了酒呢?好可惜,”lily陪他驻足,“比我们办公室的好多啦,但是那两幅也很好,年中总部高层来参观,都赞不绝口。”

她努力与缪存叙旧,希望能为之后的会面打下温情的基础。

其实她并不知道,以缪存与骆明翰后面的一切,那时候都显得恍如隔世岁月静好了。别人的情爱可能是酒,顶多也就是烈性如伏特加,喝了怡情,但他跟骆明翰之间是高度数超浓缩酒精,喝了是会烧穿胃要了命的。

缪存没有接lily的话茬,淡淡地问:“还有多久的会?”

lily抬腕看表,“很快,顺利的话——”

“lily,”书房传来骆明翰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质疑与不耐烦:“你在跟谁说话?”

耳朵灵死了,明明是在二楼不是么。

lily缩了下脖子,轻手轻脚地对缪存“嘘”了一声,“再稍等一下,今天的客户比较棘手。”

过了五分钟,工作群蹦出会议解散的系统消息,lily如释重负松一口气,“我带你过去。”

两人坐电梯上二楼,书房门虚掩着,lily清了清嗓子,才推开了门,“骆总——”

骆明翰原本是想喝口水的,但手在桌子上摸索一阵,虽然明明知道就在手边,却总是差之毫厘,最后,干脆被打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