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一个月骆远鹤的替代品,都是娘胎里给他的恩赐。

·

“怎么哭了?”他的手停在缪存背上,半笑着问,带着哄小孩的宠溺,扮演好骆远鹤影子。

不过是一周不到,骆远鹤就已经全面取代了他的地位,那么顺理成章,甚至青出于蓝。缪存想念他、依赖他,远甚他这个假冒伪劣品本身。

缪存匀出一只手来擦掉眼泪,脸上面无表情的,但鼻尖和眼尾都绯红。一向对外界不感兴趣的自闭症小朋友们,都放下了手里的积木魔方和小火车,木然又茫然地看着他哭。

其他家长都羡慕地看着这一幕,对于他们来说,能得到小孩如此全身心的依赖和眼泪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再哭下去的话,就要被他们笑话了。”骆明翰亦用指腹轻抹他眼底,在他耳边沉声轻哄:“是谁欺负你了?”

旁边有医师看护着,闻言笑着撇清关系:“可是见到你来了才开始哭的。”

骆明翰昨天听骆远鹤简单交代了几句情况,想了想,更温柔地问:“住院住委屈了是不是?嗯?”

缪存心想,你还真好意思问。

按照医院规定,对于缪存这样高功能自闭症患者来说,家属探视时,是可以不必有护工陪候在侧的,他们能在院内自由活动,直到探视时间结束。骆明翰恐怕再在这儿哭下去,就该成别人眼里的西洋景了,便对值班医师点了点头,接过签名表与笔,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又划掉,改成骆远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