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他们好像在针锋相对。

“缪存脾气很坏,需要你很耐心地陪他哄他,他会哭闹生气摔东西,想要什么立刻就要得到——”

“他小时候就这样,我知道怎么跟他相处,”骆远鹤打断他的质疑,“十年,不是你能想象的。”

骆明翰勾了下唇,在骆远鹤的注视下,狼狈而仓促地将目光瞥开。

“你肯让我回国,说明你比谁都清楚,他心里相见的、有的是谁,既然已经决定放手,就不要这么放不下心了,我会照顾好他。”

“照顾……你连他一日三餐都管不了,谈什么照顾?画起画来可以三天不说话,缪存需要你陪,你听得进去他的声音吗?”

“我可以不画画,或者陪着他一起画,直到他好起来。画画是缪存人生里最重要的事,我能陪他画画,远比你什么都不懂更有利于他的康复,至于一日三餐……”骆远鹤勾了勾唇,“请一个西双版纳的厨师也不是难事。”

骆明翰一瞬间无声,像一支强弩之末,意识到了一个难堪的真相——

他能提供给缪存的,一个月薪五千的家政、一个月薪一万的护工就能轻易替代,只有骆远鹤能给予缪存灵魂上的共鸣和理解,而那是谁都无法取代的。

“骆明翰,”骆远鹤连名带姓地叫他:“我说过了,你这样没有意义。”他沉静地看着这个只比他大了两分钟的哥哥。

他明白,骆明翰并非是出尔反尔,只是人在放手一件生命中的至宝时,总会痛到挣扎。

“那两位的意思时,就不住院了对么?”助理打断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