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存想起小时候跟母亲相处的场景。他们也是这样古古怪怪地对话,妈妈有很多奇怪的道理教给他,一股脑的,也不管一个不爱说话的小孩子听不听得懂。他有时候觉得,妈妈教着他这些的时候,心里并不开心,反而很难过。

他后来知道了,那是妈妈要躺进泥土里,所以要趁还晒着太阳时多说一点。

缪存凭直觉生活,总觉得骆明翰也随时准备着离别了。

他闷闷不乐地:“你好像我妈妈。”

骆明翰一口水呛出来,连连咳嗽:“别。”

“但是我妈妈每天都会问我,存存,你今天爱妈妈吗,你不问。”缪存百无聊赖地说。

骆明翰勾了勾唇:“没人比我更知道你爱我。”

“我妈妈说,爱是这样的感觉。”他鼓起勇气,两手牵起骆明翰的手,将他的手指浅浅地吮进口中,上下唇轻而温润地含着他的指腹,又张开唇:“你感觉到了吗?”

你感觉到我爱你了吗?

但是这句话太隆重了,缪存无法开口,他只是个不怎么懂爱的病人。

骆明翰看着他,没有说话,从指尖连着心房的神经纤细地震颤。

缪存仍然双手抱着他宽大的手掌,又往前蹭过去,垂下眼眸看了骆明翰一会儿,自然地吻了上去。

是非常学生气的吻,连舌尖都未探。

“但是这个好像更舒服。”

他真实地迷惑了,将自己的指尖抿入唇舌间,又看看骆明翰的双唇:“哪个才是爱的触觉?”

“爱不是触觉。”

“是的啊。”缪存理所当然的说:“兔子,软软的,是爱,豆娘,薄薄的,是爱,蝴蝶,轻轻地扇着翅膀,还有,手插进米缸里,脚埋进沙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