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的锁是最原始的插销锁,只能从里面锁上,而无法从外面打开,骆明翰送走了两人,穿着厚重的胶质雨衣继续尝试沟通:“妙妙,如果你怕的话,就让我进去陪你好不好?”

“你派人监视我,我不跟你玩了。”缪存蜷坐在床上,裹着被子。

骆明翰勾了勾唇,温声说:“没有派人监视你,周医生是好人,他只是想治好你。”

“你要把我送到很远的地方。”

“不会,是我要跟你一起去很远的地方,”骆明翰顿了顿,“你不想吗?你不是还要跟我一起去法国吗?”

法国对于现在的缪存来说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一种雾里看花般的幻念,他并不知道法国确切意味着什么,只依稀记得自己一定要去。

“你真的会跟我一起去吗?”缪存犹豫了一下,“你好像很喜欢骗我。”

“我再也不会骗你,”骆明翰低声说,声音湮没在雨中,让人难以辨清他的情绪,“骆远鹤从来没有骗过你。”

再热带的城市,到了秋季的夜里起了风下了雨,也都会降温的。骆明翰的雨衣被浇得哗啦作响,雨丝顺着他没有扣好的领口冷冰冰地滑入,他抹了抹脸:“妙妙,我好冷,你可不可以先放我进去?”

缪存给他的优待也仅限于萤火虫的那一晚,此后再也没放他进来过,骆明翰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想了想,多半还是沾了「骆远鹤」这三个字的光。

闹起情绪的自闭症患者是没有道理可讲也没有柔情可以感化的,缪存说:“你好烦。”

灯亮着,他却不再说话了。

不知道缪存有没有睡着。

“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骆明翰静了会儿,温柔地开口:“很久以前,海洋王国里有一条小美人鱼公主,她很美丽,也很贪玩,经常趁着父母不注意,偷跑到沙滩上玩。有一天,她在沙滩上捡到了一个昏迷的王子,小美人鱼用魔法救活了他,但是怕自己这副模样很吓人,就偷偷地躲到了礁石后面。过了一会,又有一个女孩子路过,她扶起了王子,给他喂水,王子问,是你救了我吗?女孩子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