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远鹤轻叹了口气,在床沿坐下:“你为什么觉得jess会是我的女朋友?就因为我画过她?”

“觉得你会喜欢她那样的。”

骆远鹤把被子蒙住他脸,俯身下去:“你对于我喜欢什么样子的,还了解得不够清楚。”

缪存心热脸热地扒拉开被子,骆远鹤却已走远了,倜傥散漫的一个背影:“晚安。”

虽然每次回家总免不了要被这样催婚唠叨,但该回还是得回。骆远鹤第二天回家吃晚饭,因为是正式回国,难得一家人团聚,骆母把骆明翰也叫回来了。

上次回国也是匆忙,兄弟俩并未相见,此刻在院门口一前一后地下车,骆远鹤先笑了一下:“怎么这么巧?”

骆明翰定定地看着他,看着这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学生时代,纵使是在一个高中不同班级,想要跟骆明翰交往的人远胜过骆远鹤,女孩子们大多认为骆远鹤太过安静冷淡,没有必要绝不开口说话,而骆明翰则不同,上课睡觉下课泡吧,球赛场场不落,却也不妨碍他随便写写就考个年纪前几,竞赛集训随便刷一刷就是积分第一,明目张胆地桀骜,意气风发地不驯。

骆明翰看了他这么久,反倒是骆远鹤先发现了不对劲:“最近休息不好?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

骆母迎了出来,踮起脚拥抱骆远鹤:“小白眼狼,就知道画画!现在连你学生都比我重要了!”

骆明翰的眼神动了动,只是简单的「学生」两个字,都足够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骆远鹤俯身回拥她,笑着无奈地说:“好了好了,我错了。”

因为姿势原因,扣着的衬衫袖子往上褪去,露出左手上的手镯——和红绳。

父亲也迎了出来,拍了拍骆远鹤的背。一派欢乐圆融中,骆明翰死死地看着他亲弟弟的手腕。

那是一支跟他送给缪存一模一样的手镯,那是一根跟缪存珍视如珍宝、已故去的母亲亲手留给他、过一年便少一根的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