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山寒的双眸是深灰色的,高山下的鹰一般锐利。他这样盯视了缪存一会儿,“不用假装不难过。”

“真的不难过。”缪存谢谢他的好心,但他不能告诉他,那点显而易见的难过是因为代入到了骆远鹤身上,是骆明翰的话,那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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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可以,但我不理解,”洛洛再次问了一边,“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

他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骆明翰,很陌生,好像被一层黑色的浓雾包裹了起来,变得深沉冷冽而无法琢磨。五月末的阳光并不足以温暖他,看着这样的骆明翰,洛洛心里几乎打了个冷颤。

“确定。”

“你不怕他真的误会,今后解释不清吗?”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他解释。”

洛洛闭上了嘴。

骆明翰笑容淡漠,“你是不是觉得不信。”

“没有。”

洛洛心想,我不敢不信。

“你觉得,都已经到了要分手的地步了,根本就没有以后了,更别谈一辈子,是吗?”

洛洛紧张到僵硬,吞咽了一下没说话。

骆明翰也不在乎他的回答,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把烟头在积得很深的烟灰缸里捻灭了,“他很爱我,只是还小,又生过病,所以不太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