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腕心到指尖,缪存觉得自己像痉挛般。他握不住杯子,眼睁睁看着它滑下去,在他和骆明翰共同的注视下摔得稀碎。

骆明翰笑了笑,温和而宠溺:“怎么这么不小心?”

“对不起……”缪存说着对不起,推开椅子蹲下身,一片片收拾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他的指腹,而他一无所觉,只是低着头,笑着问:“是吗,什么时候?在法国吗?”

血沁在玻璃尖,骆明翰跟着蹲下,很轻地叹了声,牵起缪存的手,将那根正流血的手指抿入唇间,吮住。

突如其来的温暖和刺痛,让缪存浅浅地倒抽了一口气,肩膀也跟着抖了一下。

将他从那种如坠梦魇的恐怖中惊醒了出来。

“年底,在中国。”骆明翰轻触着那道小小的伤口,面不改色地说:“他会带未婚妻一起回国,之后再回到法国定居。”

缪存抽出手,笑容浮在脸上,仓促地背过身去,说:“那要恭喜他。”

地上的碎片怎么这么多,他怎么捡都捡不完,捡起一小粒,放进掌心,当什么宝贝。

骆明翰看着他单薄瘦削的背影,从背后环拥住他,缓缓地、渐渐地用力,直到这个拥抱变得密不透风。

“我会带你一起参加婚礼。”

膝盖磕在地上,缪存半跪着,声音里还是带着笑:“不用了吧,我跟骆老师又不熟……很尴尬的。”

“怎么会不熟?”骆明翰吻着他的耳廓,低沉、温和而残忍说:“我会亲自牵着你的手,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告诉他,向他介绍,……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