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很想问他,你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吃醋了不高兴了,但他即使醉得这么深了,也深刻记得缪存并不喜欢他这么问,他不喜欢自己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地试探他要他在乎自己。

“还有事吗?”

“你……”再能言善辩善于谈判操控人心的嘴,此刻也变得笨拙了起来,骆明翰勉强让自己维持着清醒,自作聪明地问:“你没有生气吧。”

缪存的视线停留在他脸上数秒。

骆明翰确实问倒他了,因为缪存很明显地知道,此时此刻的他情绪不高,心口像被什么堵着一样,让他连呼吸都不顺畅,看什么都不顺眼。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而生气吗?那岂不是代表他在在乎骆明翰?

这是不对的,因为他跟骆明翰只是彼此玩一玩的关系,顶多再加一点轻描淡写的、彼此都已忘得差不多了的前尘过往,他还自甘堕落自私自利地把骆明翰当作骆老师的替身,那他为什么要为了骆明翰吃醋胸闷?大半夜被男公关送回来的人是骆明翰,又不是骆远鹤。

骆明翰被缪存的这一眼看得紧张,握着门的手收紧,指骨上泛出一层青白,等着他的回答。

缪存想通了那一层,笑了笑:“当然没有。”

钱阿姨按往常一般给他放好了泡澡的水,醒酒汤也备好了,在楼梯口试探地问:“骆先生,要不先把汤喝了吧?再放就凉了。”

骆明翰回过头应了他一声,手上劲一松,咔嗒一声,门便被缪存轻巧地关上了。

习惯了怀里抱着人睡,乍然空落了下来,便有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骆明翰被半清醒半昏沉地折磨到了三点,忍不住爬起来去找缪存。缪存没有锁门,睡得很深,呼吸绵长平稳。

骆明翰脑子都被酒泡坏了,连看他覆着薄被乖巧侧睡的模样都觉得可爱,轻手轻脚地摸过去,把人强制地捞到怀里,一边亲吻他的眼睛和脸颊,一边紧紧地、严丝合缝地贴着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