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被摇起来了,缪存倚坐在床头,手里握着温热的纸杯:“只是有点难受,没什么好特意说的。”

“只有有点难受?”骆明翰心口起伏,又强硬地忍了下来,“你知不知道,我希望你有一天,就算是手指被美术道划破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浅到你给我打电话前就已经止住血了,我也想要你告诉我。”

缪存仍没抬眸,手指抠着纸杯的接缝线:“告诉你了,就有用吗?”

“有用。”骆明翰斩钉截铁地说,“以后都会有用,每次都会有用。”

“那生气呢?”

“什么?”

“生气告诉你有用吗?”

骆明翰静了静:“有用。”

“我那天早上生气了。”缪存淡淡地说。

“怎么生气?”

“这也要说吗?”缪存不太理解地问。

“要。”

“胸口很堵,像压着石头,虽然想假装开心笑一笑,但也笑不出来,心里一直往下沉。”

骆明翰这次静了很久,继而突然笑了一下。这笑虽然仓促,但很真心,眼神也很明亮,明亮而温柔。

缪存郁闷,发炎的声音沙沙的:“你笑我?”

“没有笑你,只是高兴。”

“我生气,你高兴?”缪存愕然地问。

“正常谈恋爱当然不会高兴,”骆明翰说,“但我们只是玩玩,所以你为了我生气,我就高兴。”

缪存:“……因为你觉得自己占上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