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时不察觉,等成形了才发现,他又开始画骆远鹤了。

但太久没见过他,画出来的神韵为什么反而像骆明翰?

缪存赌气地扔下笔,索性睡觉。

巴黎现在还在冬令时,与北京时间相差7小时,飞机落地时,算上时差,巴黎还是早上7点。

冬天的清晨雾气浓重,缪存见到骆远鹤时觉得他仿佛是穿过雾气而来的,脸上有些睡眠不足的倦怠,但双眸深邃而温柔,站在汹涌的接机人群中,不必举牌便已经是鹤立鸡群了。

缪存一眼就看到了,扔下行李跑着撞到他怀里,被抱了个满怀。

“骆哥哥!”

行李箱在一旁骨碌碌滑了两圈,骆远鹤稳稳地扶住了,揉了揉缪存的头发:“长途飞机累吗?”

“不累,飞机餐也挺好吃的,”缪存说,回味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香槟,好甜。”

“你还喝酒了。”

“一点点。”

骆远鹤端详他:“醉了吗?”

缪存的脸颊被暖气熏得微红,看着确实像醉了的样子。千杯不醉的人于是撒了一个小小谎:“有一点。”

骆远鹤凑近他一些,似乎是要从缪存的呼吸中确认醉的程度。

各国语言交织成的嘈杂在耳边尽数退去,缪存浑身僵住,连吞咽都不敢。这只是一息那么短暂,骆远鹤便又退了回去,微垂着眼眸无奈地说:“下次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