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存蓦然住口,半张着唇的同时,感觉到脸上的温度烧得慌,他都觉得自己发烧了。

骆哥哥为什么连他的感情私生活也要拜托人照顾过去?他自己只不过暂定出国一年而已,难道这一年里,缪存就会跟别人闪婚闪育给他发喜帖吗?

“我没有谈恋爱,是丁教授误会了,”缪存很努力地撒谎,“就是你不在,我想偷懒,他找我我总也不在,所以他就以为我谈恋爱了。”

骆远鹤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放过了他没有深究,只是说:“你还小。”

“十九岁了。”缪存微弱地抗议。

“还不够。”

“什么还不够?”

“认识一段感情,接受一段感情。”

缪存哑口无言。

他很想直接亲口告诉骆远鹤,他早就认识到自己喜欢他,早就接受了自己深深地喜欢他。那些初次意识到喜欢的慌乱、慌张、惶恐、无措,他早就一个人孤独地、勇往无前地走过了。

“再等等。”骆远鹤说这三个字时很温柔,目光也是同样温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令人感觉到他的疲惫。

“别这么着急长大。”他伸出手,很轻地摸了下缪存的脸,一如既往。

从校园后穿回画室,需要经过教职工楼。版画工作室许教授的太太正推着婴儿车散步,见到骆远鹤,笑着打招呼:“骆教授,又回国啦?”

骆远鹤停下脚步,伸出手指逗弄刚满周岁的二胎,许太寒暄:“总这么飞回国累不累?法国回这儿挺远吧?暑假看到你背着缪缪,我也没好过来打扰你们。”

骆远鹤的动作停住,缪存更是浑身一僵,如临末日。

是那一晚,和骆明翰刚在一起的那一晚。他带着他走过美院的操场和小路,假装陪在身边的、背着他的是骆远鹤。